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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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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1·75

對切原來說甚是難熬的一周總算在他掰著手指頭數數中過去。

走在熟悉的關東大賽會場大道上,切原少年眉飛色舞,一臉自信的對著仁王說道:“放心吧,前輩,今天的比賽,肯定能三局結束!”

經過這段時間的基礎訓練,我已經重獲新生了!

恍若想到了什麽場景,黑發少年嘿嘿笑出了聲。

他可是由打敗了副部長的仁王前輩、毛利前輩一手訓練出來的。

這段時間實力上的飛速進步,讓切原又產生了自滿的心理。

當然,也許是在關東大賽上場,見識到了更多實力高超的選手,又或許是被幸村說不讓上場就不能上場的權威嚇到了。總之,這次切原少年的自傲心理還在仁王毛利能夠容忍的範圍之內,再加上今天他們特意為切原準備的對手...

“噗哩。”剛剛從軍師那裏確認了切原今日對手的仁王瞇起了狐貍眼,笑得不懷好意。

仍在眉飛色舞的和毛利說著什麽的切原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啊咧?今天有這麽冷嗎?

很快,立海大便結束了賽前登記確認等一系列手續,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了網球場,找到選手席後坐下。

而他們今天的對手,青春學園也早早的來到了比賽場地。

球場上,兩個身著青學正選隊服的選手,正在進行顛球、擊球等一系列的賽前熱身運動。

幾乎每場比賽都是第一個上場的丸井桑原在放下手中的網球包後對視一眼,隨即默契的握著球拍下場。

即將進行的雙打二比賽的四名選手,齊齊匯聚在眾人面前。

“果然,立海大的雙打是固定人員班底。”

擁有一頭墨綠色短發,帶著圓片墨鏡的青學部長大和佑太此時正身披隊服,雙手環胸,密切關註著場上熱身的兩對選手。

雖然墨鏡遮住了他的眼睛,令人無法從表情中獲取太多情報,但大和佑太此時凝重的語氣,還是讓身邊的青學正選們繃緊了神經。

“無論是網球基礎還是後天鍛煉的技巧...不愧是立海大。”

連外界公認隊內實力稍弱的丸井桑原都是這種程度嗎?

更不用說,他們似乎還隨身攜帶了負重。

從丸井桑原兩人偶有凝滯的動作看出了一絲端倪的大和佑太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雖然從一開始就沒有將戰勝立海大的寶壓在雙打上,但這種前期熱身就能看出碾壓態勢的比賽,還是讓青學部分人感到了一絲壓力。

說到底,還是青學的戰力儲備不足。

和單打選手比起來,雙打的實力弱了不止一個階段...

還好,青學的未來大概率不會發生現在這種情況。

大和佑太掩藏在墨鏡下的眼睛輕飄飄的掃了眼坐在選手席後座的幾位二年級預備正選們。

明年,端看明年了。

此時,無人能夠知道面無表情的站在選手席上,看著場上熱身中四人的青學部長在想什麽。

十幾分鐘後,以裁判為首的工作人員到達了現場。

比賽,一觸即發。

“嗶——立海大附中VS青春學園,五局三勝制,比賽開始!”

隨著代表比賽開始的哨聲響起,丸井桑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利落的將網球彈回手心,猜邊結束後,丸井在網前站定;桑原則接過一顆嶄新的黃綠色小球,走到了底線上,眼神銳利。

第一局發球局由他們出手。

拋球、屈膝、揮拍。

隨著這顆滾圓的網球由桑原發出的瞬間,比賽正式拉開了帷幕。

立海大選手席上,幸村坐在教練椅上,一臉淡定的看著場上的比賽,身後,由他帶領的立海大部員們,也神情悠閑慵懶,似乎完全沒有將這場比賽放在心上。

不過這也正常,大和佑太能夠分析得到的數據情報,他們自然也一清二楚。

更不用說他們還有軍師柳蓮二的數據支持。

“哈~”昨晚又出門做任務了的仁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半耷拉著眼皮,躺坐在硬質選手椅上。

也不知道今年怎麽回事,各個小世界的頻頻發生鬥爭。

無論是人為挑釁還是單純的,被埋在地下的太古遺產突然暴動導致的小規模自然災害。一旦侵害程度達到A級以上,作為時空管理局為數不多的AA級魔導士,仁王就不得不在阿斯拉艦的安排下,前往各個求援的小世界中進行各種各樣的任務。

雖然身為空戰魔導士,似乎將所有魔力天賦都點到了戰鬥方面的他,大部分時候都是充當指哪兒打哪兒的人體炮塔的作用。

也不用說這種危險的任務,仰仗著仁王魔力供養的鏡庫洛牌,是絕對插不上手的程度。

因此最近這段時間,白發少年在平均兩周一次的高強度出勤中度過,魔力雖然有所精進,但其中消耗的大量精力,只能抓緊白天的碎片時間來恢覆。

至於那枚至今下落不明,危險程度還在不斷上升的聖石之種。

在仁王上報了阿斯拉艦相關情報之後,等待了十來天的他,收到了暫時緘默的指令。

最後,還是由一臉愧疚的菲特出面,向他解釋了做出這種決定的原因。

在反覆研討後,當局的絕大部分人都認為,如果擁有AA級戰力的王牌魔導士都搜尋不到這枚太古遺產的蹤跡,他們也做不出,請AAA級大佬出面就只是探查一枚小小的聖石之種的事。

這種情況下,似乎也只能等待聖石之種在吸收了足夠力量之後的暴走狀態,直到那時,在進行武力(暴力)封印。

當局承諾,一旦發生這種情況,必定會第一時間派出增援。

仁王:OK,Fine.

對著滿眼難過愧疚的菲特,無法說出什麽重話的白毛少年本就憋屈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不過,至少在明確了對待聖石之種態度後,本就對黑衣組織臥底這一身份漸漸失去興趣了的白發少年,現在更是理所當然的將Yeni Raki這一馬甲全權交給了鏡。

從最近這段時間來看,庫洛牌做的不錯,而且似乎還樂在其中的樣子。

因此放下心壓榨庫洛牌廉價的勞動力的仁王:雙休日放一天假,就能得到庫洛牌接下來六天的辛勤工作,這買賣能做!

腦中思緒紛雜的仁王不知何時閉上了眼,聽著耳邊傳來的山呼海嘯的他,依靠一絲精神力,勉強沒有陷入沈沈的睡眠之中。

陽光開始熱烈起來了啊。

感受到稍稍灼熱溫度的白毛少年閉著眼,將長袖隊服外套脫下,蓋在了臉上。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毛利真田等人:“...”

“昨天也不是每周一次的訓練菜單調整日啊。”小仁王的精神怎麽會這麽萎靡?

毛利下意識的放輕聲音吐槽道。

“是不是通宵玩游戲了?”好不容易逮到了自家白毛前輩的小辮子,切原亮著眼睛說道。

“...所以,這就是你每天都遲到的原因?”真田低沈的嗓音在切原耳邊響起,宛若惡魔的低語。

“怎麽可能,我那是追漫畫...”的原因。

順口禿嚕出去的切原這才反應過來,冷汗直冒的他,幹笑的看著面色黑沈的副部長:“也就雙休日會這麽做啦。”

“哼,切原赤也,回去之後在原有的訓練基礎上,再加50圈罰跑。”還未養成鐵拳制裁習慣的真田心情不佳的吐出足以令切原少年肝腸寸斷的懲罰。

“不-是-吧-”黑發少年先是眨了眨眼睛,待算清楚罰跑50圈是個什麽概念之後,雙手抱頭滿臉崩潰的喊出了聲。

聲音大到本就沒有陷入深眠的仁王,無奈的拉下罩頭的隊服外套;同時引起了觀賽席上的眾多目光。

無他,實在是場上的比賽太沒有看頭。

完完全全的碾壓局,再加上沒什麽心思整活的丸井桑原目前為止一個招式都沒用,比賽效果自然是大打折扣。

而感到無所事事的觀眾,除了肩負收集立海大選手資料任務的各網球部數據組成員們,均被立海大看似十分熱鬧的選手席所吸引。

當然,這些對於在場上穩紮穩打的丸井桑原來說,是沒什麽所謂的。

甚至,少了眾多矚目,反而打得更加輕松了些。

此時,幾乎成為了全場聚焦點的立海大選手席上,收到了強烈打擊的切原正躺坐在椅上,放空自我,看這架勢,和仁王的姿勢幾乎是一模一樣。

“給小後輩一點希望嘛。”半耷拉著眼皮的仁王打了個哈欠說道,“比如,今天單打三贏了的話,這次的懲罰就一筆勾銷?”

“仁王前輩!”切原當即原地覆活,感動的看向滿臉困頓的少年。

沒想到仁王前輩對我這麽好!一直以為接近他會很倒黴的我,實在太不應該了。

“那如果輸了呢?”同樣知道一會兒切原的對手是哪位的幸村溫和的笑著,加入了聊天。

“輸了的話,我就在50圈的基礎上再加50圈!”沒等仁王真田搭話,自覺被看輕了的切原不服氣的說道。

我怎麽可能會輸,就憑這種實力?

深入國中之後觀看的比賽就是自家前輩之間高強度高質量訓練賽,眼光已經被養叼了了的切原少年很是看不上此時正在場上比賽的青學雙打二的實力。

聽說去年毛利前輩就在全國大賽上成功一挑二了,如果是我,面對場上這兩個對手,似乎也不是什麽做不到的事?

將前段時間仁王毛利所說的‘青學單打選手實力不錯’的情報完全拋之腦後的切原自信滿滿的想到。

哎?

除切原之外的立海大眾面面相覷。

切原不知道他今天的對手是手冢嗎?

我一直以為他知道,但看樣子,應該是不之情的。

哇哦,切原少年,給自己挖坑第一人。

嚴肅一點,說不準今天切原爆種或者手冢狀態不佳,爆冷贏了呢。

上述概率不到1%。

就算真的中獎了那有如何,反正我們也沒什麽損失。

用眼神互相交流的立海大正選們微微沈默了一會後,看向自家後輩的目光中帶上了憐憫恨鐵不成鋼、嘲笑等眾多覆雜情緒。

看得黑發少年不由得撓了撓本就亂糟糟的黑色小卷發。

“噗。”

最終,還是忍了又忍,實在沒能忍住笑意的仁王漏了點聲音出來。

在黑發後輩憤怒傷心的目光看過來之前,白毛少年瞬間變臉,恢覆成了平日裏悠閑懶散的樣子。

“很有自信嘛,海帶頭。”

“當然!”切原握爪,而後氣憤的說道,“都說了,不要叫我海帶頭。”

明明這個發型這麽好看,而且一點都不像裙帶菜來著。

“噗哩。”

就在立海大眾人交談、離他們稍近一些的觀眾伸長了脖子想要探聽什麽消息的時候,場上雙打二的比賽落下了帷幕。

丸井桑原以毋庸置疑的實力和比分,拿下了這場比賽。

“Game,立海大丸井桑原,6-0勝。”

“總比分,立海大1-0領先。”

一場比賽前就能預料到比分/最終勝負的比賽。

一直關註著場上比賽,卻未能等到奇跡的大和佑太無聲的嘆了口氣,而後迎上了輸掉比賽而垂頭喪氣的兩位部員。

立海大選手席上,只是額間出了層薄薄汗水的丸井桑原咕嚕兩口灌下運動飲料。

“啪。”

和即將上場的毛利仁王擊掌後,二人將球拍放下,一臉平淡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雙打二,仁王毛利組合。”

安慰好自家部員的大和,轉頭就看見了佇立在場上,兩位頭毛色號十分顯眼的少年。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神色平靜的手冢,又將目光轉移到場上的兩人身上。

對於立海大其他幾名成員,包括快要被神化了的立海大神之子幸村精市,他都能保持平常心;反倒是這兩個被死死按在雙打一上的選手,他真是滿心的羨慕。

在觀摩了立海大現役正選們在去年關東大賽以及全國大賽上的表現後,他就驚訝的發現,這兩位雙打選手,他們每個人的實力,至少是真田柳那個檔次的。

換言之,立海大將兩個真田或者柳放到了雙打一的位置。

這還比什麽?!

最令他難以理解的是,仁王毛利這倆個明明擁有絕對實力的選手,還真就這麽安分的呆在雙打的地盤,幾乎從未看到過他們站在單打比賽上發揮光與熱。

當然,這也是外界普遍不了解兩人單打實力的原因之一。

實在是想不到,立海大居然會做出這麽奢侈的舉動。

但轉念一想,倘若自己的隊伍中,七人大名單上的五人都是頂尖選手,且至少有兩對雙打組合,仁王毛利的配合也確實不錯。

這種情況下,他或許也會做出和立海大相同的決定。

但他沒有啊。

可惡,越想越羨慕。

在擼完毛利仁王的所有比賽錄像後,便直接放棄了單打一比賽的大和佑太依舊站在原地,雙手環胸,堅定的看著場上的比賽。

光看他此刻的行為動作,誰也想不到,這位青學部長所思所想。

“嗶——”

短短十幾分鐘後,裁判吹響了結束的哨聲。

“Game,立海大毛利仁王,6-0勝。”

“總比分,立海大2-0領先。”

幾乎是覆刻了雙打二的得分再次出現在的眾人面前,不同的是,雙打一的比賽,明顯比本就是形成了碾壓局的雙打二更顯輕松。

甚至比賽結束互相鞠躬的仁王,仍是一副睡眼惺忪,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樣子。

確實困得不行了的白毛少年再次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掛在自家搭檔身上,蹣跚著朝夥伴們走去。

光看這個場景,不知情的人,大約會分不清到底哪邊獲得了勝利吧。

而對於仁王現在這種狀態見怪不怪了的立海大眾,在看到白毛少年被毛利帶到了選手席上坐下後,不約而同的收回了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此時,肩負著看著切原熱身,防止重度路癡後輩能夠準時趕上比賽重任的真田,帶著海帶頭少年,走進了球場。

直到現在都依舊不清楚對手為何人的切原,頂著因為簡單的熱身運動而紅撲撲的臉頰,一臉鬥志昂揚的走上了賽場。

與此同時,青學選手席上,沈默了兩場比賽的茶發少年,推了推眼鏡,握著網球拍,從眾名網球選手中脫穎而出。

“手、手冢前輩?!”切原臉上張狂的笑意瞬間凝固,他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冰山少年。

不對不對,手冢前輩這種實力,不應該像部長一樣,平時就呆在單打一的位置上,是輕易不出動的震懾性核武器嗎?

看到場上的後輩露出了看起來很不聰明的樣子的表情,丸井單手扶額:“啊,切原這小子...”

果然又犯蠢了。

“噗哩。”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的仁王倒是來了興致,“這個表情,不是很有意思嘛。”

“惡趣味。”坐在仁王身旁的毛利精準吐槽。

場上,不管切原如何震驚,比賽還是要繼續下去的。

不過,在裁判吹響比賽開始的哨聲之前,切原還是智商上線了一下。

趕緊跑到立海大選手席前,幹脆利落的將手上與腳腕上的負重脫下。

“砰砰。”

隨著沈重的鉛塊被切原扔在地上,與地面接觸的瞬間,發出了兩聲悶響。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引起了多數人的關註。

在眾人的目光放到了安靜躺在地上,沾了一些土壤灰塵的訓練器具後,瞬間炸開了鍋。

“負重?!”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選手才是一年級新生吧。”

“你沒記錯...不過立海大居然敢給這麽小的選手使用負重?不怕他還未發育成長的身體難以負荷嗎。”

“聽聲音,這負重還不輕的樣子。”

“...”

不過,這類聲音是註定無法傳進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的切原少年耳中的。

雖然對這次的對手感到驚訝,但能和手冢前輩認真的來一場比賽,實在是切原少年夢寐以求的事。

那可是副部長以及仁王前輩都想一較高下的對手來著。

選手席上,將與手冢對戰的機會讓給後輩的真田心情不佳的盯著場上的茶發少年。

準確的說,是他緊握著球拍的右手。

“手冢的左手,真的傷得這麽嚴重嗎?”都開始練習右手了,連這種不能輸的比賽,都使用右手應戰。

“去年在數學競賽上看到他的時候,左手雖然有傷,但也沒有到不能打比賽的程度。”

對此,仁王也感到十分疑惑。

畢竟,當時的自己還給手冢套了個治療魔法陣。

按道理來說,哪怕沒有治愈,也不至於惡化...

“...”

真田抿了抿唇,黝黑的目眸緊緊的盯著場上一觸即發的比賽。

首先,由手冢發球。

毫無疑問的,哪怕是右手施力,他的招牌零式發球也完美的令人難以回擊。

早在和手冢搭檔那次便清楚冰山少年在零式發球方面的強勢與弱點的切原,雖然眼睛緊緊地盯著網球移動的軌跡,但直到網球落地摩擦,他也安分的呆在原地,沒有動彈。

“零式...”

開局就輸掉一分的切原緩緩的呼出一口氣,將網球拍架到肩上,看向了面無表情的對手:“和仁王前輩打出來的,果然不同呦。”

至少,白毛前輩的零式,光憑它的速度,絕對不是現在自己能夠看清的。

或許是冰山前輩沒有使用慣用手的因素在。

不過...

正因如此,他也許能夠試上一試。

黑發少年舔了舔唇瓣,墨綠色的眸中,似乎染上了一抹紅芒。

在聽到了切原的話語後,依舊站在底線上的手冢並沒有多少反應。

“青學手冢,15-0.”

裁判揮動了手中的旗幟,報出了比分。

而後,看似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手冢接過一枚嶄新的網球,隨手彈了彈。

第二發零式,毫不客氣的揮出。

這次,切原動了。

牢牢鎖定網球移動路線的他早早的站到了網球落地的位置。

可惜,這顆球,手冢發揮的照樣完美。

看著蹦蹦跳跳躍出球場白線範圍的網球,切原的臉上沒有失落,反而多了抹堅毅。

連續失敗了兩次的他,此刻腦中不期然的想起了前幾天和仁王前輩的談話。

‘雖說零式發球是絕對的ACE球,但也不是不能破解。’

‘哎?那種發球居然還能夠破解嗎?’

‘如果是現在的你,想要成功回擊零式,必須掌握兩個要點。’

說著這話的白毛前輩彎著眉眼,擺出了V字型的手勢。

‘一、找到零式的落地點,也就是整顆網球經過的軌跡。’

‘二、等。’

‘哎?等?’

‘等到零式發起者的失誤。’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唯一的機會。”

自從知道手冢的慣用手是左手後,切原就在靜靜的等待著回擊零式的時機。

雖然不是巔峰狀態的手冢前輩,但至少要打回一球。

第三球。

手冢依舊發揮穩健。

“青學手冢,40-0。”

還有一球。

切原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在這個瞬間,似乎所有紛雜的思緒全部離他遠去,腦中前所未有的清明,眼中只剩下了那顆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完美拋物線的黃綠色小球。

而這次,切原抓住了機會!

或許是手冢的右手確實還不太適應高強度的連續零式發球,又或許是三球零式已經帶給他一絲肌肉疲憊。

總而言之,這局的最後一顆零式,在落地之後,並沒有像往常一般,完全與地面零距離滾動。

在網球和地面劇烈摩擦後,微微彈起了兩三公分的高度。

正因如此,將所有精力都灌註在這顆網球上的切原眼神一厲,由下至上猛烈揮拍。

球拍與地面相摩擦,帶動了一陣塵埃的同時,響起了‘格拉格拉’的刺耳噪音。

但不論如何,在感受到拍面與小球撞擊的觸感後,切原咧開嘴笑了。

這一球,成功回擊!

然而,沒等黑發少年開心幾秒,早早等候在網前的手冢便毫不客氣的揮拍,殺死了這局比賽。

“真是毫不松懈啊。”對這場比賽有了十足興趣的仁王再也不是剛剛睡眼惺忪的樣子,此刻的他,正眼帶笑意的看著場上的比賽。

剛剛成功回擊的下一秒,便再次輸掉一分,切原不爽的撇了撇嘴。

“Game,青學手冢,1-0領先。”

第二局很快到來。

切原少年的發球局。

已經從第一局的失利中回過神來的切原握著網球,走向了後場。

隨著少年離底線越來越近,身上的氣勢以及外表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如果說從第一次展現‘惡魔化’至今這段時間裏,不斷夯實著網球基礎的切原在仁王教導下學會了什麽,必然是——自由控制‘惡魔化’。

雖然這個狀態比較耗費體力,但切原心裏清楚,倘若此時不開,等到比賽的後半程,他很可能想開都開不起來。

此時,正是他開啟‘惡魔化’的最佳時機。

時刻註視著對手的手冢突然擰眉,掩在鏡片之下的鳳眸微微睜大,像是看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場景。

只見背對著他的少年,滿頭黑發瞬間變成了白色,身上正常的膚色也泛起了通紅的顏色。

而當切原轉身之際,那雙眼白通紅的翠色眸子,以及臉上極其癲狂的神色,更是令手冢下意識的撫了撫眼鏡。

這是,什麽?

場外觀眾席上,和手冢一同見證了切原少年變身的觀眾們寂靜無聲。

幾秒後,爆發了完全不像是百人能夠發出的,山呼海嘯一般的吶喊。

“這是什麽?!”

“好可怕,好像惡魔。”

“之前也出現過一次,但好像沒有這次這麽嚇人來著。”

“賽場上直接變身?這是競技體育還是超能力大比拼啊。”

“震撼我全家一年。”

“...”

而立海大選手席上,看著場上已經進入了狀態的惡魔化切原,聽著觀賽席上傳來的陣陣驚呼,始作俑者·仁王雅治勾起了狐貍般的微笑。

立海大其餘幾人,則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白毛同伴。

你做了什麽?

各色眸子緊緊盯著仁王,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稍微引導了一下。”

知道隊友們只是疑惑切原少年惡魔化之後的氣勢以及實力提升的上限,仁王眨了眨眼睛,含糊的答道。

實則,仁王只是使用了強制同調這個萬金油的技能,在精神力聯結後,不斷的引導,嘗試,才有了如今這個成果。

不過,這也是現階段的切原所能掌控的最強大的力量了。

倘若還想再進一步,還會那句老話,網球基礎的提升,才是最重要的。

“哎?那赤是不是也有可能贏下這場比賽?”聽得懵懵懂懂的丸井問出了最核心的問題。

“...想什麽呢。”仁王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無奈。

“能在手冢的手上多抵擋兩下,甚至是贏下幾局,但贏下比賽?”十分清楚手冢真實實力的幸村搖了搖頭,“現在的手冢,完全沒有發力啊。”

與此同時,完全惡魔化的切原,發出了第一球。

眾所周知,眼下切原的狀態之所以命名為‘惡魔化’,不只是他發生了極大變化的外表,更多的,還是影射這種狀態下,打球變得十分肆無忌憚,宛如惡魔一般的切原少年。

而場上的切原,也沒有辜負被冠以的‘惡魔’二字,發出了極具攻擊性的網球。

朝著手冢膝蓋、腰腹甚至側臉而去的,行蹤虛無縹緲的網球一經發出,便讓手冢擰起了劍眉。

這種網球...

雖然還不足以給手冢帶來什麽難以解決的困境,但是隱隱帶著暴力網球痕跡的發球,還是引出了飽受暴力痛楚的手冢堪稱痛苦的回憶。

“網球,絕對不是用來傷人的工具。”

左手開始隱隱作痛的手冢面帶寒霜,狠狠揮拍,將切原的回球盡數返回。

“哈?你在說些什麽東西啊。”

惡魔化狀態下,用本就為數不多的智商換取了五維大幅度上升的切原,赤紅著眼,咧著嘴,像極了各種劇集中的反派人物。

手冢則不再說話,只是周身的寒意越來越重,揮拍的力度,附加在網球上的旋轉一球比一球猛烈。

隨著雙方漸漸打出了真火,實力上本就更勝一籌的手冢在打出含怒一擊扣殺之後。

“轟。”

切原只覺本就精神力動蕩的精神域被迎面而來的網球猛烈沖擊。

腦中嗡鳴之下,黑發少年竟就這般,被手冢打得退出了惡魔化狀態。

“piyo。”端坐在選手椅上的仁王微微瞇起了眼。

雖然還算是在意料之中,但他還是有幾分不爽。

歸根到底,還是切原本身的五維不夠高,在惡魔化的提升下,也不足以威脅手冢這等實力的選手。

等回去之後,還是要找軍師商量一下,盡可能的在不傷害到小孩身體的情況下,往死裏練。

雖然心中訂下了魔鬼決定,仁王面上還是不帶任何負面情緒。

——包括他在內的所有立海大正選們,心裏都十分清楚,切原這小子,幾乎沒有可能打贏手冢,

甚至在早早開啟了‘惡魔化’的他能不能站到最後,都是一個未知數。

但他們還是堅定的讓切原上場。

唯一的目的,自然是希望小後輩能在極致的壓力下,覺醒一些他們希望看到的。

此時的場上,在手冢的進攻下只能勉力支撐的切原,狼狽的奔跑在球場的每個角落,然而每次在他將球擊回的時候,總是能看到網球如同磁鐵一般,朝著手冢飛去。

“手冢,從剛剛開始是不是就沒動過一步了?”

處於俯視位置觀看比賽的觀眾們,是最早發現端倪的。

而後才是隱隱覺得不對的立海大眾。

“...手冢領域。”真田低聲說道。

他也沒有想到,改換右手打球頂多一年半的手冢,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回旋的力量。”仔細觀察後,幸村低聲說道。

真是一個實用的技能啊。

同樣看出這球原理的仁王摩挲著下巴。

只要施加相應的旋轉就能做到...

這招,完全就是懶惰星人的福音嘛。

而且還在不知不覺間完成了欺詐。

一舉兩得。

雖然在上面施加旋轉對手臂會產生一定的負擔,但他的話,應該能夠做到全場通用的。

“~”越想越滿意的白毛少年愉悅的打了個響指。

又找到偷懶的方法了,噗哩。

就在此時,堪堪發現不對的切原已經被消耗了大量的體力。

沒能看到想要東西的仁王湊到幸村耳邊低語幾句。

與此同時,裁判的哨聲響起。

“Game,青學手冢,5-3.”

賽點到來。

喘著粗氣,汗如雨下的切原回到了選手席,拎起一塊毛巾蓋在臉上,直挺挺的摔在椅上躺屍。

仁王幸村對視一眼。

然後,白毛狐貍獨特的嗓音驟然響起。

“既然‘惡魔化’沒什麽用,你的體力也見底了,不然就此結束了吧。”

結束?

精疲力盡的切原艱難的扒拉著遮住全臉的毛巾,眨著濕潤泛紅的眼睛,茫然的看向了自家前輩。

腦子轉不過來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種話絕對不可能從仁王口中說出這件事,只是在空空如也的腦子裏不住的回響著結束二字。

就在這時,幸村也開了口。

“沒有關系的赤也,反正再堅持下去,結局也是輸,不然幹脆認輸算了。”

說完這句話的幸村無視除仁王以外的部員像看到了鬼一般驚恐的目光,朝著面上一片空白的切原露出了溫和的微笑。

...

本來就贏不了的比賽,幹脆認輸?

哈,怎麽可能!

切原撐著椅子扶手勉強起身,已經被汗水浸濕了的劉海結成了一綹一綹的直戳眼睛。

黑發少年難受的閉了閉眼,而後身體內部突然爆發了一股前所未有力量。

少年的眼眸燦若星辰,語氣堅定的對各位前輩說道。

“不要認輸,我還能繼續!”

說罷,切原咬著牙,移動著酸軟的四肢,慢吞吞的朝賽場上走去。

徒留正選們面面相覷。

此時才反應過來的幾位正選們在看到仁王幸村眼中的笑意後,長長的舒了口氣。

仁王則半坐半躺的回到了椅上。

雖然不知道這兩年內,這個發型古怪性格天然的少年究竟能夠成長為何種模樣,但至少,在某些最重要的方面,他還是無比契合立海大的。

場上,明顯十分疲憊的切原站到了底線上。

雖說是賽點,但也是他的發球局。

感受著手腕因為疲倦而產生的輕微顫抖,黑發少年深吸了一口氣。

拋球,屈膝,揮拍。

一如往常一般。

然而,就在揮拍的瞬間,在全場百人的矚目下,切原少年的身上居然隱隱泛起了白光。

連對手手冢都感到了驚訝的事情,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

全場再次嘩然。

這、這是——

“無我境界。”

總算出來了,這個,只有超越了自身極限的人才能達到的境界。

時刻關註著自家後輩,幾乎把所有手段都用上了的白毛少年暗暗松了口氣。

真是的,差點以為失算了噗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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